第(2/3)页 对方看见他时,也不高兴。 只不过碍于身份,不得不客气礼遇,领着他在府中游逛。 路过后花园时,慕观澜并没有看到师父多次提过的,从前她亲自陪着陆淮川一起种下的槐树。 他试探着问了陆淮川,对方却毫无记忆。 “自我记事起,后园就不曾有过槐树,小郡王是从哪里听来的虚言?” 他才知道,那棵树早就被砍掉了,连一点痕迹也没有遗留。 那一刻,慕观澜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。 非要用一个词形容的,那就是悲愤。 愤怒的是,师父整日里都在念叨着陆淮川,他却连她曾经陪他一起种过槐树这件事,都不记得了。 悲哀的是,即便忠勇侯府抹除了一切有关于她的痕迹,陆淮川也早就认了别人做母亲,师父依旧放不下他。 幼年时,慕观澜吃过很多苦。 因为父亲薄情寡义,他的母亲变得浑浑噩噩,常常把同样被圈禁在后宅的他,当成父亲的投影。 多数时候,她都在殴打,咒骂他。 不论是茶盏,还是食盘,亦或者椅子,只要能拿到的东西,都会成为她“报仇”的武器,毫不客气地落在小小的慕观澜身上。 等到清醒时,她又会抱着他痛哭道歉。 他总是伤痕累累,于是渐渐变得麻木闭塞。 直到师父把他从那个地方带走,他才终于不用每天挨打了。 慕观澜很珍惜新生活。 所以即便他发现,师父也只是把他当作,无法伴在身边的儿子的替身时,没有愤怒,更没有戳破这件事。 他害怕被师父丢下,于是努力地扮演好她的儿子。 他的生辰,改成了跟陆淮川同一天。 这没关系。 反正他也记不清,自己是哪一天生辰了。 收到的生辰礼,都是陆淮川喜欢的东西,甚至于有时候,上面刻的还是“川”字,也没关系。 至少,他终于有礼物了。 师父教他基础易容术时,给他做的第一张人皮面具,就是陆淮川的脸。 那就更没关系了。 偶尔他也会对那个叫陆淮川的人,生出羡慕与妒忌,但为了师父,他可以忍耐。 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,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。 她就是他的母亲。 当初师父身受重伤之后,慕观澜决定以心血炼蛊,为她续命。 他跟她约好,在他练出蛊虫之前,让她不要踏出千机阁一步,专心休养。 第(2/3)页